随着一些公司提议将CO2封存在枯竭的油田或盐水层中,一些州正在为这些项目的未来问题承担责任。
2009年,美国电力公司(American Electric Power)的登山者煤炭发电厂(Mountainer coal Power plant,简称Mountainer coal)在其冷却塔和烟囱旁开设了一个碳捕集装置(中右图)。该项目后来夭折。
随着各州争先颁布有关CO2地下封存的法规,一个关键问题是谁将长期负责可能需要几十年监测的项目?
这个问题越来越重要,因为许多公司在过去两年提出了几十个项目,这些项目将从乙醇厂、化肥厂和化石燃料发电厂的烟囱中消除导致气候变暖的排放。如果这些项目继续进行,他们将需要将数百万吨捕集的CO2泵入地下深处枯竭的油田或盐水含水层,这些CO2将永久被封存。
能源行业和其他行业坚称这种做法是安全的,但包括埃克森美孚和英国石油(BP)在内的一些公司一直在寻求免于长期责任的保护。越来越多的州议员的回应方式是让政府而不是行业或企业承担责任。
去年,至少有四个州通过了法律,允许公司在CO2封存项目关闭后将责任转移给州政府。至少还有三个州在几年前颁布了类似的法律。
美国环境保护基金会(Environmental Defense Fund)负责能源转型的高级主管斯科特·安德森(Scott Anderson)说:“那些没有充分考虑现有法律原则而免除经营者责任的法规,会刺激管理松懈、泄露信息和公众反对。”
Scott Anderson说,管理不善的项目,可能会增加CO2通过天然裂缝或老井泄漏、污染地下水,或泄漏到大气中的风险。
他特别提到怀俄明州今年颁布的一项法律,称这项法律降低了企业采取负责任行动的动机。Scott Anderson说,他的组织还在研究去年其他几个州通过的法律,包括内布拉斯加州和印第安纳州。西弗吉尼亚州今年也通过了一项允许责任转移的法律。
虽然法律各不相同,但每项法律一般都规定,一旦碳封存项目关闭,经营者可以证明碳已经安全储存了一段时间,通常至少10年,国家就必须对这些项目承担一定的责任。在某些情况下,比如怀俄明州,州政府将承担全部所有权和责任。路易斯安那州、蒙大拿州和北达科他州多年来一直有责任转移法。
知情人士说,这些提案似乎让参与碳封存的公司产生了分歧。部分立法得到了石油公司的支持,包括印第安纳州的英国石油公司(BP)和怀俄明州的登伯里公司(Denbury Inc.)。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自称CO2捕集和封存领域领导者的埃克森美孚支持任何一项法案,但该公司已经单独将责任确定为CO2封存的一个重要问题。
埃克森美孚低碳业务战略发展和倡导副总裁Erik Oswald,在去年的一次州油气监管机构会议上表示,“最终最大的挑战是责任”,根据《内幕气候新闻》(Inside Climate News)获得的报告录音。他说:“一旦你把所有的CO2都埋存在地下,我们就必须处理责任问题。”
《内幕气候新闻》在一份公开记录请求中获得的埃克森内部文件称,该公司支持监管变化,包括“一种降低封存CO2长期责任义务风险的机制”,该机制与它在德克萨斯州提出的碳捕集项目有关。
这些法案的支持者表示,责任限额是必要的,有助于吸引投资,并建立一个明确的框架,确定在封存项目关闭几十年后,谁将负责这些项目。非营利组织大平原研究所(Great Plains Institute)的高级政策经理Matt Fry,一直在与各州和行业合作制定CO2封存法规,他说,一些公司将不可避免地破产和解散,因此州政府承担长期责任是有道理的。他说,金融家不愿意在没有此类保护的情况下投资数十亿美元。
这些法案通常设立资金,由行业支付,用于在出现问题时修复或重新封堵旧注水井的相关费用。Matt Fry说,这样一来,当出问题时,纳税人就不必再买单了。
但Scott Anderson指出,这种方法与管理全国数万口其他类型注水井的法规不一致,这些注水井已经封存了油气生产废水和其他有害物质。如果这些油井开始泄漏,即使项目已经关闭,公司通常也要承担责任。
美国环境保护基金(Environmental Defense Fund)在本月提交给白宫环境质量委员会的评论中,提出了对责任转移的担忧,该委员会于2月发布了CO2捕集和封存项目的指导草案。该指南旨在帮助指导联邦政府对项目的许可和监督,因为能源部已经准备好了去年基础设施法案分配的数十亿美元赠款、贷款和其他支持。一些评论建议能源部“在向采取这种方法的州提供补贴时要谨慎行事”。
“我们应该把工作做好,否则就不应该做”
在包括内布拉斯加州、印第安纳州和西弗吉尼亚州在内的几个州,解决长期责任的条款是制定CO2封存规则的大型法案的一部分。
然而,在怀俄明州,责任变更作为独立立法获得通过。去年,在美国参议院通过一项基础设施法案两天后,州众议员Mike Greear在一次关于该法案的听证会上表示,该法案的目标是让该州“在竞争中处于领先地位,并有望成为CO2封存领域的领导者”。
Greear说,北达科他州已经指示州政府在公司证明储存的CO2是稳定的前提下,将承担项目的责任,而怀俄明州正在落后。
该法案得到了监管机构的支持,最终获得了能源公司丹伯里资源公司(Denbury Resources)的支持。丹伯里资源公司通过向枯竭的油藏注入CO2来开采石油。Mike Greear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,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对该法案没有表明立场,但他私下听到了支持该法案的公司和一些反对该法案的公司的意见。这项立法于3月签署成为法律。
与北达科他州和其他州一样,该法案设立了一个由工业费用支付的基金,以支付该州需要修复泄漏的费用。
怀俄明州环境组织Powder河流域资源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律师Shannon Anderson表示,她的组织没有对该法案采取立场,但它解决了如果公司破产或消失,谁将对项目负责的问题。
“你不能指望一家公司永远坚持下去,”她说。“这可能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,但至少是一个解决方案。”
Denbury Resources的发言人Brad Whitmarsh表示,怀俄明州为CO2封存场地的开发提供了严格的监管标准,并指出,在一个项目关闭至少20年后,才能进行转让。他补充说,该法案将有助于减少该州的CO2排放。
在印第安纳州,一项包含类似条款的法案得到了BP石油公司的支持,BP在该州经营一家炼油厂。
BP石油公司发言人Joshua Hicks表示,这项立法包括“一份严格的技术、监管和财务核查清单,运营商必须在州政府接管CO2封存场地管理之前,完成这些核查。”
但瓦巴什山谷资源公司(Wabash Valley Resources)董事会成员Nalin Gupta在接受采访时批评了这一举措。瓦巴什山谷资源公司是一家在该州提出CO2捕集项目的公司。
Nalin Gupta说:“我们不认为印第安纳州的居民、印第安纳人,应该承担长期责任。”。“我们应该把工作做好,否则就不应该做。”
Nalin Gupta的公司计划从作物残渣或其他固体废物中生产氢气,同时收集和封存该过程产生的CO2排放物。他说,该项目正在等待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(EPA)向地下注入CO2的许可证。2018年,该项目从能源部获得1000万美元。它还收到了石油和天然气气候倡议(OGCI)的投资,该倡议组织是一个石油公司财团,包括英国BP石油公司。
Nalin Gupta承认,一些银行或私人金融家可能不愿为CO2封存项目提供数十亿美元的贷款,因为担心几十年后,他们可能会对事故负责。但他说,责任保护是不必要的,而且有可能使公众对CO2封存失去兴趣,他相信这种做法是安全的。
环境保护基金会的Scott Anderson也表示,责任保护是不必要的,他警告称,这些保护措施会使企业失去满足最严格的项目标准的动力。
他说,目前还不清楚是否有具体的公司在不同的州推动这项立法,他指出,这些法案通常没有得到超过几家公司的明确支持或证词。
安德森说:“我的直觉告诉我,那些寻求责任保护的公司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。”
原文作者:Nicholas Kusnetz,《内部气候新闻(ICN)》的记者。在加入ICN之前,他曾在公共诚信中心和ProPublica工作。他的作品获得了许多奖项,包括美国科学进步协会和美国商业编辑和作家协会的奖项,并发表在十多种出版物上,包括《华盛顿邮报》、《商业周刊》、《国家》、《快速公司》和《纽约时报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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